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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《晓说》新书发布 高晓松:文字比歌更能传世

    www.zjcsc.org更新日期:2013-10-24 10:59点击:324次来源:

      高晓松:文字也许比歌更能传世

      高晓松见习记者胡冬冬摄

      高晓松见习记者胡冬冬摄

      特派记者刘功虎南昌报道

      高晓松早年写歌成名,如今做起了单人脱口秀节目《晓说》。

      去年3月至今,《晓说》每周五早8点在优酷视频播出,每集节目时长20分钟到50分钟不等,总播放量过亿次,创下网络播放奇迹,培养了数百万“晓说迷”。在《晓说》中,高晓松信马由缰,无脚本自由发挥,融入对世情百态的观察和大量书籍的阅读体验,率性说历史、评人物、论文化、谈热点、看世界,打造出一个视频化的“高晓松专栏”。

      视频火了后,纸版书连出两本,第3本即将付印。除口述内容外,另请宁财神、张发财等“网络财子”幽默点评,配入趣味漫画,使得该书与众不同,既丰富驳杂,又谐趣轻松。

      高晓松很希望回归为“一具知识分子”。书的内封这样推介——他正从一个文艺工作者蜕变成一名当之无愧的知识分子。有网友调侃,这话是对他的“高级黑”。高晓松为什么跨界做《晓说》?他想借此表达什么?两节期间,趁着他从惠州飞抵南昌录制电视节目的间隙,本报记者赶在夜幕降临前对他进行了采访。

      小饭局变大饭局,几百万人听我聊

      高晓松是个快活人,特能侃,三五成群时总能成为话题的主宰者。“以前我喜欢在饭桌上聊,别人听着特高兴,都不让你买单了。我长期就靠这些东西混饭局。聊的时候形成了一种分寸感,知道怎么说、说多少,多少人听着特有兴趣。有时你说多了吧别人烦,各聊各的去了。有时候你说着说着,大家都不说小话了,把筷子放下,认真听,还提问、印证。”

      他出身高级知识分子世家,父母都是政协委员,家里藏有很多不见于公开发行的书籍。作为一个敏感的音乐人,他走了世界上很多地方,于细微处多有会心的发现。同样为人熟知的话题,他总能说出人们闻所未闻的掌故,因为这个口碑,优酷约他吃饭,《晓说》就这么出炉了。

      看过视频的人都不得不赞叹,那么狂狷贪玩、忙个不歇气的高晓松,竟然如此博闻强记,“他知道得太多了”。他在选择话题时,尽量瞄准人们的兴趣点,不怎么直接聊时事。他说,有些东西大家不太了解,被掩盖了,有些东西根本没地方写。比如说南洋大学,大家就不知道。另一方面,他也有自己独家的料,他在美国时收集了500多份民国时期电报,有很多有意思的细节。他发现我们的历史书不怎么讲细节,这就给了人详说的空间。

      “我说东西,基本就两类,一类是没地儿写的,青楼、镖局、科举之类。还有一类就是大家知道一点,但不去仔细琢磨的。《晓说》其实是经过市场检验的,这市场就是饭局。到最后小饭局变成大饭局,好几百万人听我聊了。”

      我的八卦比别人多一卦

      近80期节目里,高晓松聊过角逐奥斯卡奖的游戏规则,多如牛毛的美国法律,美国交规、警察和军人总统,聊过欧洲列强间的恩怨,赌球内幕,瑞士反腐,两极分化的黑人世界,命运多舛的犹太人,日本、印度和新加坡。国内话题,他说过镖局和青楼的陈年往事,郑和为何下西洋,古代婚姻制度。关于音乐,他谈过华语音乐30年,提出“汉人无音乐都怪老祖宗”的看法。

      每期节目里,他都会提供一些“小知识”,比如日本天皇没有自己的姓,英国王室直到第一次世界大战才改姓“温莎”,此前一直跟德国王室姓“科堡”。他知道盗墓贼更喜欢盗汉墓,因为那年代举孝廉,好东西都埋到了地下陪葬。他告诉人们李鸿章考试时打摆子,靠抄别人卷子中的进士。

      “晓说”的语言很口语化,却并不琐碎,有一种独特的幽默感。“总之郑和同志玩也玩了,乐也乐了,全世界也见了,然后钱也花了……顺手干了好多事儿,把狮子、长颈鹿什么的都给弄回来了。还给中国人民留下一个伟大的东西,就是麻将”。谈到传统的消失,“火车一通,完了,所有的江湖、绿林、镖局、武术、侠客、仗义、江湖义气,所有的规律全都没有用了……物流不需要镖局了,安全也不需要镖局了,于是镖局就分化了。一种人呢,被迫当了捕快警察,另一种人只好当贼。”

      今年8月,高晓松坐在山海关的总兵府里,开讲“铁马冰河”,不提袁崇焕,将重点放在吴三桂为何“冲冠一怒”上:吴本来已打算归顺李自成,兵权都移交来使了,不料在回京的路上,家里来人报告说他爹被打,陈圆圆被抢了,然后就是向满清借兵、阵前剃发、忍辱叛降。“小概率事件影响大历史走向,说起来够惊心动魄的。”

      张学良遭遇过两次“九一八”,也是高晓松一个发现:1931年一次,前一年有一次,那天张学良通电支持蒋介石,终结中原大战。

      “你看张学良1930年去南京,火车在浦口下,全体中央委员迎接,江上所有的军舰、民船鸣笛,向他致敬。到了南京,蒋介石拉着结拜。张之前还是国民党的敌人呀,北伐伐的就是他家。转眼一年,他就被人骂成卖国贼,故乡没了,什么都没了……人物的命运很有意思,我就喜欢从这个角度讲历史。”

      在万里路上读万卷书

      高晓松足迹遍及世界各地,每到一个陌生国度,总喜欢把儿时就牢牢记住的歌词里的地名走一遭。他爱琢磨细节,看建筑,体会宗教文化。翡冷翠、枫丹白露、优山美地等等前人翻译得特诗意的地方,他都去实地一一拜访过。他开着车穿行在意大利山间,出了国境才琢磨出Genoa原来就是热那亚。初去巴黎圣母院,他围着外墙绕了一圈,寻找雨果小说里提到的刻字,结果转了一圈始终没找着。

      “其实都是前人的眼睛替你观察过的,到那你就自己去印证印证,发现一些有意思的事。这是做艺术的好处。我跟学者们不一样,他们看的书太多,而观察得很少”。

      在《晓说》新书发布会上,高晓松曾表示他最梦想的职业是做门客,可以不负责任,替公子读书,替公子谈恋爱、拿主意。公子上了殿,跟皇上说我们应该怎么怎么样,说对了升官,公子一高兴就打赏门客。万一说错了,皇上把公子杀了,门客还可以去别的公子家聊天。他现在每日都觉得特愉快,“做《晓说》有一种做门客的感觉,公子就是大家。”

      44岁的高晓松自认内心依然是持剑少年,也坦承《晓说》是中年危机的产物。去年6月,他加盟恒大音乐公司,担任音乐总监。他在南昌的酒店里向记者表示,趁着中年危机彻底来袭之前,他要做好几件事,等到“恒大音乐”上市,可以安静下来读书写字。

      高晓松印象

      特派记者刘功虎

      南昌报道

      首次见到高晓松真身,觉得他还是蛮帅的:高高的身形,黑色穿着,头发飘逸快步如风,脸盘也没有视频里显得那么宽。

      在新浪微博上有着3000万粉丝的他,形象问题难免常被谈起。他无疑是一个自信的人,自信到发明高氏自嘲精神。这个夏天,他去桂林讲日本,开场就特意设计了一个镜头:他持麦背对观众,晃悠着说,“面对瑰丽山水,我都不好意思转过头来了。”

      我们的采访地点选在他下榻的酒店。大楼外观现代,房间门锁却故障严重,我们差不多是破门而入。掀开四五道窗帘,让新鲜空气进屋,落座,他对着手机录了一段字正腔圆的话语。似乎是为《晓说》加工配音。

      在掐好点挤出来的一个小时里,他语速极快。跟视频里的表现不同,他极少幽默和调侃。这些都有些不寻常。十年前,有位乐评人坐他车里,只见他“一边开车一边接手机,一个接一个。对方多半是女孩。高晓松打电话时油腔滑调,没一句正经话”。

      也许他在转型,回归“真正的”知识分子。他的这种姿态是刻意选择的结果吗?也许只是因为时间紧。

      一个小时后,他步履匆匆先行出门而去,任衣箱摊开在卧室,挎包丢在客厅。服务员迟迟不见上楼,门锁仍让它坏着。